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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設宴(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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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裏最近最熱門的話題就是一個從六品小官的女兒被封為郡主並且指婚鎮國公府世子的消息了。有知道徐家的紛紛表示徐鴻達命太好了, 大女兒嫁到了太傅府就罷了,小女兒直接成了郡主, 還是未來的鎮國公夫人, 真真是好命。

徐鴻達笑在臉上,心裏卻止不住的流淚:說好的等閨女十八歲在出嫁呢?皇上你到底收了朱子裕什麽好處, 那麽迫不及待的想將我閨女嫁出去。他不知道的是, 皇上怕他外放了再把閨女帶走,到時候他就沒辦法在太後宮裏瞧見美美噠閨女了, 這才忍痛割愛,便宜了朱子裕那小子。

總歸是個喜事, 徐家大擺宴席, 往日來往的只有鎮國公府、輔國將軍楊家、沈太傅府是高門大戶, 平常的多半是同樣品級的小官。可自打家裏出了個郡主,京城裏許多一二品大員也通過沈太傅家的關系問徐府要個帖子,旁的不說, 讓自己閨女和郡主親近親近,也學學郡主的過人之處, 將來也能說個好親事。

據說郡主這個懿德的封號,還是太後娘娘親自選的,說嘉懿郡主多年來進宮陪伴太後娘娘, 德行美好,才華橫溢,深得太後喜歡,所以才選了這樣一個高度誇讚其德行的封號。至於青青則表示, 臉有點紅,她在宮裏光給太後講段子來著。

青青得了郡主,也有人眼紅的,旁的不說,大光朝一共三個親王五個郡王,只有和親王的長女在出嫁時封了郡主,還沒有封地,而和親王的其他嫡女庶女在出嫁時都未得封;剩下的幾個親王都曾經在盛德皇帝繼位前和其有些齷齪,眼看著各家親王府都有女兒備嫁,但皇上連提都不提,似乎像忘了這件事一般。而郡王府多半還好,他們的女兒最多也是個縣主身份,只嘴上醋一醋罷了。

而京城其他豪門貴胄的姑娘們對青青多半是羨慕態度,倒有一個人意難平,正是昌樂侯的女兒李元珊。她早在沈太傅府上做客時就和青青姊妹倆不對付,被青青的一幅畫打了臉生了怨恨;後來又被朱朱撞破了在梅林裏對三皇子表白被拒,更是惱羞成怒。此後每當在宴會場合碰見徐家女兒,定要陰陽怪氣的說兩句,但青青姊妹從來都是靠實力打別人臉的,從不廢嘴上功夫,李元珊倒在夫人們之間得了個刻薄的名號。

如今李元珊早已嫁人,沒成為夢想中的三皇子妃,而是被家裏許給了她表兄。雖也是老牌世家,但爵位也是只剩了最後一代,而李元珊又嫁的是小兒子,更沒什麽東西能繼承,以後也是分出去過活那種。

眼看著自己最厭惡的姊妹倆,一個嫁給了權利滔天的沈家,夫君又是正經的探花出身,以後前程自不必說;而青青的親事讓她兩眼發紅不說,這郡主的名頭更是讓她成宿的睡不著覺。她相公見她和發癔癥似的整晚不知叨叨什麽,嚇得幾日都歇在小妾屋裏,楞是不敢回屋。

這些紅眼病的人青青自是不知,太後又讓人給她做了成箱的衣裳打了各色珠寶首飾,親自去宮裏謝了恩,青青又要忙家裏宴席的事宜。

因為人來的人多,因此宴席分了三日,第一次是親戚朋友和徐鴻達的同僚。第二、三日則是並不算相熟的人家,按品級分了日子。

第一次辦這麽隆重的宴席,寧氏少不得提起十二分的精力,連朱朱都將朱寶放在婆婆那,親自過來幫忙。酒菜什麽的不用愁,朱朱從酒樓裏調來四個大師傅和十個打雜的夥計,連各樣珍稀的食材都一並送來。

戲班子則是用的鎮國公府的家戲,在鎮國公老夫人這些年摯愛各類修仙故事的奇特愛好下,戲班子在追求唱、打的基礎上,講究的是既要唱好曲子,又得演好故事。如今家裏有戲班子的人家不少,但多半唱的都是相同的劇目,到誰家都是這幾出。鎮國公府如今沒有當家主母,只有一個姑娘打理家事,因此基本上不辦什麽宴席,京城眾府近些年來都沒聽過鎮國公府的戲。

酒菜、戲班子都有了,寧氏和朱朱整日為宴席的流程、金銀器皿、宴席座次、打掃更衣的屋子忙的團團轉。沈太傅府家逢年過節常擺幾桌宴席,誰和誰親近、誰和誰不對盤了如指掌,朱朱這些年每逢宴席也跟著忙碌,學了不少東西,這回又特意和沈夫人請教了一二,要了自家宴會用的座次單子回家給徐夫人參詳。

到了正日子那天,寧氏和朱朱更是天一亮就起來,各處又瞧了一遍,看事事妥當才放了些。待到巳時客人們就陸續來了,男人們都引到前廳坐了,婦人女孩們都到了內院的小廳。

青青打扮的花團錦簇的和來人問好,女孩們有相熟的也有第一次見的,青青領了她們到隔壁的屋子吃果子喝茶,青青本就長的貌美,又一團和氣,就連那第1回 見的都很快放下了拘謹,慢慢跟著說笑起來。

女孩子們湊在一起無非是胭脂、首飾、衣料、吃食的話,青青懂的多,和誰都能接上話,又能說出子醜寅卯來,這屋裏很快就熱鬧起來。

夫人們在小廳裏聽見內間裏傳來的說笑聲,不禁都笑道:“她們倒是玩的快活。”又有羨慕的人拉著寧氏道:“也不知你怎麽養的閨女,聽說樣樣都通的?也給我們說道說道。”寧氏笑道:“我自己都是個愚笨的,哪裏會教什麽。”

也有的問:“原來郡主的畫就賣價極高,這回有了郡主的名頭,只怕更要難得了,只是不知郡主往後還作畫不?”

寧氏道:“她自己鋪子,怎麽打算的我也不知。我家裏素來對兒女管的寬泛,她若是愛畫,畫一輩子也沒人說她;若是畫膩了,要停了鋪子也隨她去,本就是她一個愛好,掙了銀子也是她自己的,由著她折騰吧。”

大理寺卿薛夫人自打請青青畫符、又有了胭脂下毒一案和徐家來往密切起來。聽見寧氏如此說。不禁笑道:“不是我誇郡主,實在這孩子畫的著實好,自古以來書畫大家基本都是男人,難道我們女人不會賞畫不會作畫不成?還不是被他們這些男人給硬壓下去了。郡主開了書畫鋪子,用了書香居士的名號,作的畫頗有吳道子遺風不說,畫技高超誰不佩服,可是給我們女人家爭了口氣。”

聽見外頭的說話聲,薛夫人的女兒薛一諾好奇地問青青:“徐姐姐多大開始學作畫的?”

青青笑道:“第一次拿畫筆的時候才三歲,那時候不懂什麽作畫,只拿師傅的畫來描紅或者上色罷了。”

薛一諾笑道:“我那會《三字經》還讀不熟呢。”又有一個第1回 來徐家的翰林院學士之女李夢茹笑道:“我爹收藏了郡主一幅《錦繡山河》,我也只是去他書房時候才看過一眼,平日裏珍惜的不得了,連碰也不許我們碰的。今日有幸來徐府做客,不知可否看一下郡主的書房?也讓我好好賞兩幅畫,回家說去讓我爹眼饞。”其他女孩聞言皆一臉期待地看著青青,青青笑道:“你們不嫌無趣便好。”

女孩子們簇擁著青青跟著一起去了青青的院子,打開房門,便見整個廂房都被打通了,墻壁上掛著數幅字畫,桌案上、畫缸裏皆是青青的大作。

女孩們三人一堆,五人一組,皆去尋自己喜歡的畫來賞玩。這些女孩子們對於書畫都略同一二,細細鑒賞也少不得探討評論一番,有說的不一樣的,便拽青青來做評判,一時間書房裏熱鬧不已。

薛一諾極愛一幅《大光山河圖》,拿在手裏細看了有半個時辰依舊舍不得放下。想著今年薛一諾也要定親,青青過去悄悄地和她說:“等著你成親的時候,我送這幅畫給你添妝。”

薛一諾先是大喜,隨後又想起青青的畫價值不菲,女孩子之間彼此添妝八兩十兩的也就夠了,哪裏肯收如此價高的添妝禮,連連搖頭道:“不行,這不合適,太貴了些。”青青笑著挽著她的手臂,親親熱熱地說:“若是這樣說就是和我不親近了,我送你只看我們之間的情誼,難道還要拿銀子衡量不成?”

薛一諾被她說的一笑,她本就是落落大方的人,因此也不矯情了,將畫卷起遞給青青:“那你可得幫我收好了。”說完忍不住一笑。

書房裏正熱鬧呢,前面已經預備開席了,寧氏趕緊打發丫鬟來尋這些小姐們。青青這才恍然發覺居然已過了這麽久,連忙先讓丫鬟們帶姑娘們去一回凈室,再洗了手一起去了席上。

因宴席分了三日,所以每日來的人並不是特別多。拿今日來說,後院只擺了五桌而已。徐婆子、寧氏陪著夫人們、朱朱陪著年輕的小媳婦,青青則招待這群姑娘。

酒過三巡,小戲唱起,雖然都是不到十歲的孩子,但一個個聲音清亮、 唱腔俱佳。這出戲講的是一個秀才無意間獲得一機緣,每晚在夢中都能到天庭一游。今天唱的這折子就是講的初上天庭的所見所聞。

因這故事新奇,戲子們演的活靈活現的唱的又好,因此眾人都看住了,直到天明時秀才做完神仙安排的打掃活計,得了一口仙露返回人間,救活了重病在床的母親,眾人才回過神來,紛紛笑道:“這是哪裏的戲班子,唱的倒是有趣。”

寧氏笑道:“鎮國公府的小戲,唱的是老夫人喜歡的話本子,雖不是什麽知名段子,勝在新鮮有趣。”

沈夫人笑道:“平常聽戲也聽過百十出,翻來覆去都是那些戲文,雖然唱腔悅耳,但也不免聽的絮叨了。這出戲雖過於白話來一些,但聽的倒更入戲了。”

翰林院學士李夫人笑道:“不如再讓他們唱上一折子,倒比旁的有趣。”寧氏笑著應了,打發人去戲班子說一聲,稍微潤了口嗓子,這些孩子們又上臺紛紛唱了起來。

熱熱鬧鬧的到了下午的申時,打聽到前面散了席,這些夫人帶著女孩們也紛紛起身告辭。寧氏母女三個一路送到二門處,方才回來。

打發了人看著收器皿桌椅,寧氏累的癱在榻上動彈不了,朱朱和青青還想給她按腿按腰的,寧氏連忙擺手道:“讓我躺著就成了,你倆也歇歇,還有兩日的宴席呢。”

青青和朱朱應了一聲,也頭挨頭腳挨腳的倒著,一會就睡著了。等母女三人醒的時候,天都黑了,丫鬟一邊點燈一邊笑道:“姑爺想接大姑娘回家,聽說姑娘睡了,在老爺書房等著呢。”

寧氏聞言“嗐”了一聲,懊惱道:“都怪我累迷糊了,該讓你那會一起回去才好,白讓姑爺等這麽久。”

朱朱微紅了臉,半是惱怒半是害羞地說:“我都說了來家裏忙上三天,晚上不回去,又做什麽非得接我?”

寧氏忙說:“朱寶還小呢,怕是晚上會找娘。再者說,倆家又離得近,坐班車兩刻鐘就到了,明天早上你再來就是,也不必太早了,吃了早飯再來就行。”

朱朱應了一聲,寧氏一邊打發人去提晚飯,一邊趕緊和女兒們梳洗了請女婿過來。因鬧了一天,徐鴻達、沈雪峰都喝不少酒,晚上以清淡小菜為主,一家人安安靜靜吃了飯,朱朱夫妻起身告辭。

寬敞平穩的馬車裏,朱朱捏了沈雪峰腰一把,嗔怒道:“我說了今晚在娘家睡的。”沈雪峰就勢一把將朱朱摟在懷裏,一邊親吻她耳垂一邊暧昧地說道:“離了你我睡不著。”

縱使倆人已成婚三年,朱朱依舊被沈雪峰挑逗的面紅耳赤,輕輕錘了他胸膛一下,嚶嚀了一聲:“別鬧。”沈雪峰輕輕笑了兩聲,又在她嘴上親了兩口,方小聲說道:“早上你走了以後我找東西,看到你箱子裏藏了一個匣子。”

“匣子?”朱朱有些茫然,因為屋裏的箱子裏都是匣子,她不由地問道:“哪個匣子?”

沈雪峰暧昧地在她手心裏畫了一個圈圈:“就是岳母幫你準備的春宮圖啊?”

朱朱轟地一下紅了臉,掙脫了沈雪峰的摟抱不敢看他。沈雪峰一把把朱朱抱在膝蓋上,摟著她不許她動,繼續說道:“雖然畫的醜了些,但上頭幾種姿勢倒是新奇,晚上我們也挑兩個試試?”

“羞死人了。”朱朱紅著臉捂著沈雪峰的嘴不許他說,沈雪峰忍不住笑了幾聲,溫熱的呼吸席卷著朱朱的手心,朱朱的呼吸不免也急促起來。

只是這時已進了內城,沈雪峰也不敢再逗朱朱,怕一會兒二人下了馬車後丟醜。只將朱朱抱在懷裏,倆人交頸摟抱著,平覆著體內的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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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內,朱子裕沐浴過後半躺在床上看書,背著劍的朱子昊躥了進來,一邊將劍抱在懷裏,一邊好奇地問道:“哥,你今天見青青姐沒?打扮的漂亮不?”

“沒有!”朱子裕郁悶地說:“裏頭都是女眷又有許多未出閣的姑娘來做客,我不方便進去。”

朱子昊“嗐”了一聲,似乎有些替他遺憾。朱子裕看了看與弟弟形影不離的劍,不禁好奇地問道:“這一年我不在家,你的劍法可否有長進?”

話音一落,朱子昊就興奮地抽出了長劍,朱子裕來不及阻擋,眼睜睜地看著他弟一劍下去,一丈開外的書架一分為二,隨即轟然倒榻。

臥房裏的書架裏擺著的書都是朱子裕常看的,眼看自己心愛的兵法就這麽砸在廢墟裏,朱子裕頓時火冒三丈,從床上一躍而起。朱子昊見勢不妙,幾步就躥了出去。可他到底跑的不如朱子裕快,沒出院子就被抓了個正著。

據說當晚朱子昊被揍的抱頭痛哭,連後頭的好夫人都聽到了聲響,鼻青臉腫的模樣更是見者流淚聞者傷心。以至於不明真相的人都紛紛猜測,是不是鎮國公府的兩位公子之間極度不合?要不然怎麽會打的這麽慘烈呢。

吃了大虧的朱子昊十分想往青青跟前去晃一晃,賣個慘順便告他哥一狀。只可惜徐府還有兩天宴席要擺,等擺完了宴席再歇上幾天,朱子昊來的時候臉上的傷已好了大半。縱然這樣,朱子昊來徐府的時候臉上仍是青青紫紫的。徐婆子拽著朱子昊心疼地問道:“你哥怎麽把你打成這樣?”朱子裕在旁邊笑了一聲,朱子昊頓時將預備好的扯謊說辭給吞了進去,哼哼唧唧地道:“不小心把我哥的書架給弄塌了。”

徐婆子不識字,但養了個狀元兒子出來,可知道買書是多費銀子的一件事,當即說他:“那書架又不是能玩的東西,怎麽能把書架弄塌呢?你哥砸你不虧!”看著朱子昊青白交加的臉,青青和朱子裕頓時大笑不已。

定了親,朱子裕來找青青更明目張膽了些,大光朝本就風氣開放,未婚男女都可見面,更別提未婚夫妻了。無情地將弟弟丟到了徐祖母的屋裏,朱子裕和青青借著賞花的借口一前一後離開了。朱子昊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裏忿忿不平:“我也要找個媳婦!我也要定親。”

徐婆子笑著逗他:“你看中哪家的姑娘了?徐祖母給你做媒去。”

朱子昊一肚子話頓時給憋了回去,半晌才一臉絕望地道:“我還沒見過別人家的姑娘呢。”

朱子裕此時早把他那個蠢弟弟拋在了腦後,跟青青手拉手滿園子轉悠:“我家園子開的花好,等我們成親後,我讓人將園子裏的登高樓收拾出來,夏天我們就睡在那裏,既涼快又清凈。”

青青面上卻有些愁雲,她松開朱子裕的手,隨意采了些花配著柳枝編花籃。朱子裕在她旁邊坐下,拿手撥開青青臉上被風吹落的發絲,問道:“怎麽不高興了?不想嫁我呀?”

青青嗔了他一眼,輕輕地問道:“我們必須得今年成親嗎?”朱子裕一聽這話音不對,頓時急了,連忙拽著她問:“皇上都給選好日子了,我都盼了好幾年了。”

青青幾下編好了花籃,放到一邊,輕聲道:“我昨日去給太後請安,聽娘娘的意思,今年我爹怕是會外放。也不知我爹會到哪裏做官,總不會是近的地方,剛嫁人就要離爹娘這麽遠,我有些舍不得。”

朱子裕沈默了片刻方說:“既然太後說了,定是選好了地方,等回頭我偷偷打探打探,也悄悄去問問沈太傅,若是得了信我和你說。”

青青點了點頭,又道:“現在也未必定的下來,聽說一般快到八月份才下旨呢。”

朱子裕輕聲笑道:“我們六月份就成親,等到出了滿月後,我陪你回娘家住對月。”

青青笑了一聲,見左右無人,悄悄地告訴他:“當初姐夫來我家的時候,都是住前院書房的。”

朱子裕一張俊臉頓時變成了苦瓜,皺著眉頭粗聲粗氣地說道:“這一定是岳父的餿主意。”

青青拿手刮了刮臉蛋,笑著睨他一眼:“回頭我把這話告訴我爹。”

朱子裕連忙抓下她的手,放在手心裏揉搓,嘴上哀求道:“好青青,千萬別告訴你爹,若是他聽到了,等成親時候還不知道怎麽為難我呢。我可不像姐夫文采那麽好,到時候對不上他的詩,誤了娶你的時辰可怎麽好。”

青青狡黠一笑:“我教你個法子,你去求姐夫,他整日和爹在一起辦公,一定能知道爹會出什麽題目。再讓他幫著做兩首詩,到時候你背過就得了。”

朱子裕聞言喜笑顏開,又道:“你前幾日說要打首飾,我請了一個極好的玉石分割師傅,明日打發他過來?”

青青說:“也好,只是不知他會不會切割打磨紅寶石?我想拿那塊紅寶石打兩副頭面。”

朱子裕道:“鑲嵌寶石另有一個出名的師傅,明日請他一並過來。這樣精貴的東西,得花細功夫才能做出好的頭面來。”

未婚的小兩口坐在廊下竊竊私語,宮裏皇上和太後也在談論徐家,盛德皇帝有意外放徐鴻達去四川管鹽業。

四川人是天下的鹽。四川自貢一帶大光朝最大的井鹽產地,每年朝廷從自貢一帶征的鹽稅就有二百萬兩。但與旁處的鹽務不同,自貢的井鹽是掌握在張、王、李、趙四大家族手裏,多連年形成一個結實緊密的鹽網,雖每年賦稅超過二百萬兩,但這些人手裏剩下的只有更多。盛德皇帝一直想改革四川自貢的鹽務,但上一總督因急於立功操之過急,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任上。雖拿不出什麽證據,但種種跡象顯示,總督之死和四大鹽商家族脫不了關系。可以說四川自貢這塊是個幹的好極容易立功,但也風險並存的一個地方。

太後聞言有些不安:“既然這麽危險,讓徐鴻達去妥不妥當?可別讓他丟了性命,到時候咱和沒法和嘉懿交代。”

盛德皇帝負手道:“朕打算讓楊四將軍一並前往任四川總兵一職,楊家和徐家向來加好,有楊四將軍在定能保徐鴻達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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